抗战：我只有一次生命献给祖国 第一百二十六章 杀神顽石

是的，一直疯狂赶路的顽石到了，城外那一战顽石就已经听说了，

当时他还为炎小顺鼓掌庆祝，但是当他听说炎小顺安营扎寨以后，就再也顾不得高兴。

小鬼子是什么揍性顽石是太明白不过，关键的是炎小顺是什么样子他也太明白了。

他担心炎小顺因为粮饷的事涉险，随即顾不得长途跋涉的辛劳，

立刻带着警卫连和精锐一营，轻装前进，快速突击。

势要压住炎小顺，可是当他赶到信阳城外远远发现信阳城外日军正在混乱的排兵布阵后，

他明白了，他知道炎小顺已经行动了。

而就在这时候他听到一阵混乱的枪响，顾不上太多，

他几乎歇斯底里般的大声吼叫道，“放弃阵型，轻装全力出击”。

说罢便一马当先，有如下山猛虎向根本不知道实际日军部署的情况日方阵地冲杀。

玩命的冲击，终于他看到火光中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背影，

是的那就是他视如儿子般的胖子炎小顺。

手里的冲锋枪吐出火舌，扫向射程范围内的重机枪巢，

日军在这毫无征兆就出现的一股强军面前哑火了。

没有知道这是谁，是谁的部队，日军已经在炎小顺现在正在修筑工事的山区下山的必经之路上设伏，

为的就是阻击并吃掉炎小顺驻扎在山上的援军。

可是现在突然出现在正在交战阵地外的这些人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哪？日军一个个都蒙圈了。

顽石冲上去，他并没有恋战，只是叫左右架起炎小顺就向后撤去，

没有侧翼，后援、分卫的仗是不能死打的，打也没有什么意思。

现在是偷袭是出其不意，一旦小鬼子反应过来，那损失可就大了。

炎小顺看着冲上来的顽石，嘿嘿一笑，“您老人家亲自来了，”

说完这句玩笑话立即命令他的弟兄们后撤。

顽石停止进攻，转为掩护，后撤的方向并不是炎小顺大营方向，

而是东部山区，小鬼子很快便调整布防，开始追击。

煮熟的鸭子不可能就这么飞了，虽然顽石后撤的速度非常快，

但是日军依旧死死的咬着，只是好在现在炎小顺已经不再是腹背受敌。

追出差不对有两公里，日军选择不再追了，顽石根本没有管身后的日军，

日军既然停下了，他们也没有逗留。

事后炎小顺用狼狈两个字形容这次战斗，顽石告诉他的却是就算狼狈无数次也不能全军覆没。

后面炎小顺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驻地的，只是等他醒来，

已经是第二天了，炎小顺爬起来，肩膀传来刺痛。

一只宽厚的大手抵住了正要起身的炎小顺，“三八大盖近距离穿透伤，

凭着这个伤你可以吹几天牛了，”说话的人正是顽石。

炎小顺环顾四周，发现周围没有一个人是自己的熟面孔，

他再也顾不上跟许久未见的师父甚至父亲再多说一句话。

再次艰难的爬起来，“我的人哪？你们都死到哪里去了，”炎小顺狂吼着，咆哮着，他的心在刺痛。

顽石看炎小顺这样，慢慢将他扶起来，走出临时搭建的行军帐篷，

在距离帐篷五十米外的平地上摆着昨天死伤的尸体。

炎小顺看见躺在地上的兄弟们，他再没有发疯，慢慢推开扶着他的顽石，一步一步向他的兄弟们走去。

活着的弟兄正在给躺下的兄弟整理仪容，炎小顺走近也蹲下身子，

一个一个的擦拭着他们脸上的泥土，费力的将他们风纪扣都给扣上。

炎小顺体力消耗很快，渐渐地他已经不能行走，但是他没有停下来，

站不起来了就跪下，走不动了就爬，就那样艰难的一点一点向前动着。

周围的人要上去帮忙，顽石挥挥手拦住了他们。

最后炎小顺直到因为疲惫到极致晕死过去。

此次抢粮去了一百多人只回来了二十来个，有十几人被迫击炮打散架了，

战士们用了好大劲才将他们拼到一起。

战争结束胜利者打扫完战场，如此惨烈的一仗，在清理尸体的时候，

交战双方都有一定的默契，没有人会打黑枪。

炎小顺再次醒来，顽石给他捧来一碗大米粥，里面放了点盐巴，“兄弟们用命抢回来的”。

炎小顺一把夺过来，直接用手在碗里抓，“香，真香，”

炎小顺一连吃了两大碗，站起来走向正下着暴雨的外面。

炎小顺知道他不起来，没有人会安葬死去的兄弟，这是炎小顺定下的规矩，

炎小顺曾经说过，“只要跟着我胖顺一天就是我的兄弟，

如果我死了你们活着的一定要给我体体面面的埋了，如果我苟且活了下来就一定会亲手安葬你们”。

炎小顺昨天晕了过去，活着的战士们搭起了一个巨大的帐篷，

将所有死去的兄弟完完全全的遮住，然后他们就站在四周，硬生生的等到炎小顺再次醒来。

顽石曾上去劝说过，但他们告诉顽石，帐篷能挡雨，我们站在这里能给他们挡风。

“弟兄们，一路走好，”说罢炎小顺跪了下去。

磕完八十多个头，炎小顺站起来抱起一个向早已挖好坟地走去，

所有坟地都有油纸盖着，并没有被雨水浸湿。

炎小顺抱走一个，后面的兄弟们一人抱着一个，跟在炎小顺的后面，顽石的人想帮忙却被拒绝了。

怀里尸体的重量拉开了炎小顺肩上的伤口，他每走一步都会在脚下留下一个血脚印，

炎小顺的腿都在颤抖，可是他硬撑着没有倒下。

顽石站在不远处看着此时的炎小顺，他知道这一路上炎小顺一定都是这样做的，“孩子，你受苦了”。

这句话是出于对炎小顺父亲般的爱。

顽石作为炎小顺的上级，他也完全看出了炎小顺这是带着一个怎样的部队，

他自叹做不到这一点，包括狂鹰也做不到这一点。

大雨下了两天，天空终于放晴，有着夏末太阳的炙热，胖顺同学终于满血复活了。

炎小顺醒来太阳已经高悬，炎小顺抬头看了一下太阳，他也不用哨子，

就那样站在草地上肆意狂吼着。

那些在屋里偷懒没有去修筑工事的全都从家里钻出来列队，

顽石从他的帐中钻出来看了眼炎小顺，显然看到这样的炎小顺他的心终于放下了。

“斥候何在？”

从队列里面出来十几个人，“赶紧出去，干点正事”。

“孙哲何在？”

孙哲勉强睁开迷醉的双眼，打着长长的哈欠“小的在”。

“嗯，赶紧出去给我查哨去，记住，无规律随时随地去查，

那个哨位没瞪大眼睛，就让他去挖地道”。

“收到”。

将这些人打发走，剩下的基本上就是抢粮那晚受伤的人，炎小顺上去，

一个一个仔细的探查伤口，“咱们的那个宝贝老何哪？”炎小顺随口一问。

“报告团座，老何正在前面挖战壕，他说他要给自己挖出一个医务室”。

炎小顺闻声过去，“声音蛮大的嘛，”然后上上下下给检查了一下，

接着抬起头看向队伍中躲躲闪闪的几个人，“你、你、你，还有你，

三天以内将老何的医务室给我挖出来，多一天……”

炎小顺话还没说完，被他点到的几个家伙草草答了个“是”就连忙扯掉身上的纱布，向堑壕方向跑去。

“把老何换回来，照看伤员”。

“听到了，”几人一边跑一边喊道。

“剩下的，带回，好好休息，”说完炎小顺过去扶着一个年级稍大，腿上受伤的战士向帐篷走去。

帐篷里有部分躺着不能动的，炎小顺一一看了他们的伤口，

看完所有人才慢慢的走出帐篷，走向他要抱着好好哭一场的人。

顽石一直站在帐外，等着炎小顺过来，顽石这次不仅救了炎小顺，

同时还带来了粮食，药品，帐篷等等急需物资，可谓是及时雨啊。

炎小顺走近顽石，他看着这个又苍老了一些的人，心里无数的话语竟一句也说不出来。

顽石笑笑，“感谢的话，就别说了，狂鹰的事我知道，

但我不知道的是你已经成长到这种地步，我想看到你今天这样，下面的狂鹰也应该宽慰了”。

炎小顺没有接顽石的话茬，走了几步跟顽石绕到帐篷后面，

见四下无人，一把抱住顽石，哇哇的哭了起来。

炎小顺从来不说男人只流血不流泪的话，从徐州开始，一路走一路逃，

甚至最早跟着他的一批人都几乎死绝了，终于找到了落脚的地方，却险些被日军包了饺子。

这一切都被炎小顺深深地压在心里，不是他不想说，是他不知道给谁说，

师父已经不在了，在这里师父是他唯一依靠和可以无所顾忌的一个人。

不过现在好了，顽石当初虽然没有收他为徒，但在炎小顺的心里顽石是跟师父几乎等同的存在。

炎小顺哭了好久，终于停了下来，顽石从始至终没有阻止他，最后顽石拍了拍他的肩膀，

“看见对面那座山了吗？我将在那里安营扎寨，到时候你我互为防守之势，在这片地方固守”。

炎小顺瞪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平复了一下然后指了指天，“上面同意？”

顽石明显有些无奈的一笑，“上面一百个同意”。

炎小顺只记得在战场勇往直前，威猛无敌，

碾杀日寇如同屠狗一般的杀神顽石，却似乎忘了什么其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