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均法则 第二十七章

“姐姐！很高兴见到你！”一个声音欢呼雀跃。

府邸内，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张开双臂走了过来。他的脸与艾比有一点相似。他的脸颊多了几分憔悴，脸也少了几分圆。但他有她的鹰钩鼻和富有表情的大眼睛。他的打扮就像一位完美的商人，穿着剪裁完美的西装，搭配配套的领带。他的黑色鞋子几乎反光，闪亮而干净。一对钻石袖扣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丹尼尔对艾比坚持穿正装感到困惑。他不再困惑了。

当她哥哥走近时，艾比的目光扫向丹。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笑容异常宽阔，而且僵硬得不自然。她微微张开双臂，肘部放在身体两侧，仿佛在等待一个非常正式的拥抱。

“很高兴来到这里，杰森，”艾比带着死囚的热情回答道。

她哥哥迈着平稳的几步走到了她身边。他的手臂闭合，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两侧。他将她抱在怀里，一臂之遥，脸上带着如释重负的表情。

“谢天谢地你在这里，阿比盖尔！”他大声叫道。说话时，他的目光在她头顶的某个地方扫视，每说一个字，他的头都会上下摆动。“一如既往，这次聚会是一场噩梦。莎拉表姐和她姐姐吵架了，在客用卫生间里哭了。亲爱的，劝她离开那里，好吗？她的行为很不体面。”

“我——”艾比开口了，但杰森继续说话。

“还有，理查德叔叔又发现了酒柜。在他开始真正走下坡路之前，我们可能还有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但我认为最好把它消灭在萌芽状态，不是吗？我们不要再重蹈覆辙了。”2014年的事。我不想让你再帮他清理干净。”

艾比举起了一根手指。“贾斯——”

“如果奶奶在帮忙的问题上没有那么可笑的态度的话，事情就简单多了。说实话，别告诉她是我这么说的，但她已经老了，一个或十个侍从对于她这种身份的女人来说是很合适的。”杰森恼怒地摇摇头。

他的目光最后扫到了她的身上，然后又扫到了她的裙子上。他眨了眨眼睛，语气里几乎可以听到惊讶的表情。“姐姐你看起来很光彩！”

艾比眯起眼睛，语气里带着一丝警告的味道。“谢谢。我试过了。”

她哥哥用拳头轻咳了一声。“是的，呃，确实如此。嗯，我很高兴你能来，阿比盖尔。我们见面的时间还不够。”

丹尼尔可以看到艾比冰冷的表情变得温暖起来。她微微点头，张开了嘴。“你是——”

“但不幸的是，我真的必须走了，”杰森打断道。“我们稍后再联系，好吗？记住：莎拉表弟和理查德叔叔。请尽快帮我处理好这件事。谢谢你，阿比盖尔，我很高兴你在这里。”然后他对她微笑，温暖而真诚，然后用力捏了捏她的肩膀，然后转身离开。

整个谈话过程中，他甚至没有朝丹的方向看一眼。

艾比看着他离开，脸上有十几种表情。她再次朝丹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下定决心。

“杰森！”她大声喊叫，让她哥哥停下来。男人回头看了一眼，脸上露出疑惑的笑容。

“祖母说我一到就跟她打招呼，”艾比宣布。她的肩膀上下摆动，完美的“你能做什么”？耸耸肩。

杰森的笑容变得紧张起来。“哦。”

艾比点点头。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带着怨恨又真实。“所以我应该先去和她谈谈，谁知道要花多长时间。你知道她怎么样。”

哥哥的嘴角悄悄往下掉。“我愿意。”

“等我们结束后我会去找你，但现在……我想你应该找其他人来帮助你管理我们一家人的生活。”艾比的声音轻快而无辜。找不到一丝讽刺的意味。

杰森听了她的话，皱起了眉头。他不安地点点头。“我想应该的。祖母正在书房里。最好别让她久等了。”

“当然，”当她的哥哥消失在豪宅里时，艾比甜蜜地回答道。等他消失在视线之外，她就倒在了地上，大口喘着粗气。丹走上前，用手臂搂住她的肩膀。她愣了一下，然后靠在了他的怀里。

“那是你的兄弟，”丹低声说道。“有点专横的家伙。”

艾比弱弱地笑了一声。“当然。他通常是老板。不过他的本意是好的。”她用手臂搂住他的肘部。

“是的？”当她带领他们进入宅邸的门厅时，丹问道。

“爸爸很注重外表、声誉。任何时候都以某种方式行事。杰森非常认真地接受教训。如果有人行为……不当，这几乎是对家庭其他成员的侮辱。”

“在这种私人的事情上似乎有点霸道。”丹一边欣赏着风景一边指出。

庄园的外部全是雄伟的棱角和坚硬的石头，而内部则由光滑的木材和温暖的色调组成。高高的天花板上悬挂着一盏水晶吊灯，将光线散射到宽阔的入口处。宽阔的楼梯沿着每面墙延伸，通向二楼，台阶是用闪闪发光的硬木雕刻而成的。

艾比注意到了他的兴趣。她拉着他的手臂，把他拉向楼梯。“走吧，我带你参观一下去奶奶书房的路。”

丹尽职尽责地跟着她，带他去了二楼。她在楼梯顶部左转，带着丹穿过一条布满抽象画的蜿蜒走廊。

“其中大部分都是我妈妈买的，”艾比若有所思地说。当她走过时，她的手抚过一个框架。

“奶奶从来不热衷于装修，爷爷也不在乎这些。妈妈觉得这个地方太沉闷了，所以就运了一堆绘画和雕塑进来。”

丹保持沉默，只是安慰地捏了捏她的手臂。艾比很少谈论她的父母。那里有一种古老的疼痛，一道从未完全愈合的痛苦伤口。丹不确定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当艾比想要他学的时候，他就会学，不会更早。

走廊的尽头是一间图书馆。和宅邸里的一切一样，宏伟而庞大，墙壁和地板上都摆满了书架。丹可能会在这样的地方迷路。不是书上的，而是字面上的。架子高过他的头，形成了一个无法通行的迷宫。

“这都是奶奶做的，”艾比解释道，向巨大的房间挥了挥手。“当她发现国会图书馆是一个东西时，她想要拥有一个自己的图书馆。它不是那么大，但从各方面来看都非常接近。”

艾比熟练地带领他穿过迷宫。他们来到房间远角的一扇门前，门藏在层层叠叠的书后面。沿着其边缘雕刻着小而精致的设计，环形漩涡是唯一的风格点缀。艾比举起手，敲了两下门，巨大的撞击声在图书馆里回荡。

“请进。”一个女人充满活力的声音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