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在末日下崩坏全球 第五章 复仇的道路（5）

夜色渐浓，天空并非纯黑色，倒是黑中透出一片无垠的深蓝。

符焰青伸出手指摸了摸，衣物内侧缓缓沙化消失的枪械，“世界相位的不同，让具现的物品有了时间限制，

也让原本需要庞大点数换购的物品，变得廉价可触摸起来。”

高耸入云的大厦，脚底横纵交错的道路上，车流川流不息。

行走在人行道上，符焰青想起初次看到的换购面板，换购的道具卡是那样的价值高昂，令人望而止步。

“目的地已经到了，欢迎下次使用高德地图...”

抬起掌中手机，显示屏上导航界面，已到达终点目的地。

随着时过凌晨一点左右，车流开始减少，人群也不再密集。

符焰青抬起头向前看，一抹亮丽的霓虹灯光映入眼帘。

不知不觉间，他随着手机导航，穿行过狭窄的道路小巷，来到一处生意不算好的旅馆。

略显破旧霓虹灯牌，高高挂在旅馆大门上头，不算多的台阶两旁矗立观赏花瓶，填满泥土瓶内栽种盛开花朵。

大门两侧墙壁粉刷纯黑颜料，没有多做修缮裸露的墙壁，一片深沉。

乌云没过月亮，逐渐阴暗光线给本就阴暗旅馆大门口，增添几分恐怖色彩。

符焰青并不在乎眼前旅馆的破旧。他走上台阶，伸手推开略有锈污的两扇大门，嘎吱一声推门而入，眼前出现光亮。

旅馆外部装修十分简陋，但令人惊讶的是，内部装修反而异常简洁靓丽。

不大的租房厅内，墙壁铺设一层简约风格木板，四周摆放，整齐划一的生活家具，明亮但不刺眼灯光，照亮干净整洁的地面。

撇头看了眼屋内最左侧楼梯，不出意外的话，那里是通往楼房上层的通道。

他没过多注意，来到收银台前，从衣物内侧取出一张纸币，放到收银平台上，轻握起拳头，轻轻敲响卓台面。

“框框框。”

双手枕在收银台上，正在休息的收银小姐打起哈欠。

被一阵清脆敲击，声响从美梦中醒来工作人员，伸手揉着酸涩眼皮，脸色不耐烦朝符焰青望去。

‘哟，还是个小帅哥，可惜了太瘦...像个细狗一样，不符合我的审美...’

收银小姐抬头看清面前瘦弱青年，如刀削斧劈般脸颊，有点小烦躁的心绪瞬间烟消云散，被花痴思维挤出脑外。

“先生，请出示身份信息。”

符焰青拿出身份信息磁卡，递了过去。

工作人员接过卡片，插入坐件分析仪上，然后在键盘操作几番，电脑屏幕显示数据，左下角屏幕亮起绿灯。

信息已录入电脑终端，旅馆房间已开通。

“先生，这是您的房卡，请妥善保管。”

收银小姐微笑着递上房卡和身份信息磁卡。

拿到门锁钥匙，符焰青走上楼，来到一处宽广走廊。

宽敞的走道上，地面铺设一层红色地毯，每隔几米墙壁处，都有一对观赏花瓶，茁壮生长的树花，极具观赏性，散发甜美的花香。

走到头顶上的灯光，降下柔和暖色调照在符焰青身上。

找到房门号后，拿起房卡刷过门锁，嘀嗒一声，红色指示灯迅速变绿，沉重的房门被打开。

符焰青推开房门走进去，随手把房门带拢关严。

地面铺着白砖，一尘不染，好似冲刷过的镜子般，倒映出整个大厅。

房间收拾得很干净，正前墙面悬挂一轮圆钟，墙角边放一张简单的床铺，一头是古典文雅的帐幔，另一头却只有粉刷的墙壁。

紧闭的窗台中，摆放一张黑色桌子，桌上铺设一块毛毯，与一盆植物。

十分疲惫的符焰青没太在乎周围环境，带着满身疲倦走向床边。

疲惫的躯体被他扔到床上，没过多久他便想起呼噜，陷入婴儿般的睡眠。

.

嘀嗒，嘀嗒。

浓稠血珠不断滴落于脸颊上，划过皮肤带出蜿蜒曲折血痕。

“你这个！”

父亲刚要发怒，却见自己的孩子扑倒在地，言语不清嚎淘大哭。

掌中的刺痛，内心的愤怒戛然而止，随之而来的便是更深沉的愧疚，与涌上心头的父爱。

父爱是沉默的，但在这里少年符感觉不到分毫，只有眼前一片漆黑，只有耳中一片寂静。

作为一名从山沟里走出的大学生，父亲明白现在并不是发怒的时候。

脸上愤怒慢慢消失，有点沉默的父亲低下脑袋，走到正在哭泣符的旁边，俯下身子一把捞起，不停挣扎的孩子。

哒哒哒！

背后厨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身上缠着围裙母亲推开房门，捂住惊扼张开的小嘴，快步走向前，关心问道：

“亲爱的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的手为什么流血了？”

母亲关切的目光落在父亲身上，手忙脚乱地抓起受伤手掌，急切地寻找纸巾，想要帮他擦干血迹，包扎伤口。

摇了摇头，父亲表示没事，一切都是自己太不小心，一不留神就被刀尖划破掌心，他表示并没有太大问题。

可那紧绷的手臂，父亲死死地抱紧怀中孩童的情景。

这怎么可能不被母亲看出来，不被她不关心和迟疑呢。

刹那间，房内瞬间的寂静，双方陷入无尽的沉默当中。

.....

“书要读，字要练，脑子要活络，意思明白了没？”

阳光充足的房间内，双梢染上一层枯白发丝父亲，脸上泛着油光。一手抓着符的手指，一边不断教育着。

桌台之上摆放一本盲人专用训练书籍，凹凸不平书面正被食指抚摸，花果之乡下一个字符。

“吃，吃豆乳～”

一名十五六岁少年，此刻正被一名身形消瘦男子，亲手捏住手腕，带动食指划过下一个书面上凸起的字符。

虽然看不见，也听不着，更不能完全明白其中意思，但少年符明白，自己这一世的父亲没有放弃自己，反而给予了自己更多的关爱、友善、爱心与极多的耐心。

嘴角浮现一丝笑容，父亲肯定地点了点头，笑了笑：“我的孩子也没那么笨嘛，即使先天性聋、瞎也不可能打倒！”

握住符手腕的大手微微用力，捏紧弄疼少年符。

但符没有反抗，更没有喊痛大叫，反而食指更加用力往下按去，触摸更多书面上凸起的字符。

....

聋人的世界有什么？

符沉思片刻，畅然说道：‘聆听你内心深处的声音。’

盲人的世界有什么？

眨了眨眼皮，眼珠一片麻木无神，少年符嘴角露出微笑：‘听说你有世界上最灿烂的微笑，可以让我看看吗？’

....

就在父亲愣神片刻，符颤抖着声线开口：“努力工作挺好的，也请记得好好休息也很重要...”

“什么？！”

脑袋瞬间撇向符的父亲，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孩子，眼眶逐渐湿润，内心压抑的痛苦逐渐释然...

....

人生就像一首动听的曲子，而人活路上发生的故事就犹如一个个跳动的音符，时时刻刻在耳边响起，不绝于耳。

大都会，掩埋在高层林立的老旧小区，一栋三层高楼房，墙皮脱落斑驳不堪，天台累积的黑褐色污水顺着缝隙，在外墙流下道道痕迹，在阳光照耀下，一片污秽不雅。

晨起时分，略显破旧的房间内，摆放整齐的家具，柜台之上有一张大大的相框。

那是父母新婚之夜，留下的灿烂微笑，纯真、美丽而又动人。

床榻之上，母亲正为符穿起衣裳。

她是一位普通的农村妇女，不高的个儿，常穿着偏襟上衣，银丝渺渺短发头上蒙着一块蓝色方头巾。

一笑起来，眼睛里便闪烁着和蔼可亲的光。至少是在符的感官中，他是这样认为的。

母亲轻柔地为符穿起上衣、长裤与干净袜子。

母亲笑了起来，眯起的眼角浮现丝丝皱纹，手中动作越发轻柔，轻声柔和地开口，“儿啊，你要成为像你父亲一样的男子汉，我相信你一定会成为..”

尽管母亲对自己的孩子寄托，难以言表的期望，但少年符听不见，看不到也..做不到...

中年女人并不想从自己孩子那里索取什么回报，她用宽阔的胸襟去包容着这一切的不公。

这几年下来，母亲独自扛着重压维持家里的生计，她不曾享受过真正的幸福时光，虽朴素...但伟大。

时光消磨了她的容貌、除去了真挚的情感，只剩...对自己孩子的期望..幸福的生活下。

“我出门买菜去了，你要在家里好好听话哦。”

拿着菜篮子，推开房门的母亲回头轻声说道，尽管自己的孩子根本听不到，也看不到自己逐渐弯驼身体...

“一，二、是、误...”

坐在凳子上，趴在桌面食指不停抚摸书面的符，正认真学习着，这方世界璀璨的文明。

尽管他看上去已经十五六岁，四肢健全身体健康。

他先天缺失了，人类最重要的两大器官。

如果不曾看见过光芒，眼前的漆黑与耳中的盲目，是一个正常现象...

但是，没有那种可能，他看见过光明，触摸过温柔的阳光，听见过动人的声音，与人正常沟通过...

谁也不曾了解过，这个少年内心最深沉的痛苦，与压抑已久渴望。

世界是不公的，符的人生是痛苦且难以忍受的。

.....

卡达，卡达。

钟表嘀嗒转动，清脆钟鸣传入耳中，眼皮睁开，阳光透过玻璃窗，洒满整个房间。

从床上坐起，符食指揉动太阳穴，起身穿起衣裳，走出寂静但又充满阳光味道房间。

走下楼梯来到前台，符伸手递交房卡之后，转身走出住宿的旅馆。

身上的纸币还剩不少，接下来要去完成计划中一部分了。

清晨的城市，马路上稀疏穿行车辆，人行道上人影不见，昨日傍晚摩肩接踵。

从开设于街道上的早餐店内，购买三个肉包一瓶豆浆青年符，边吃边走边想，心中计划接下来的步骤。

吃完早点，拿出最新款式智能手机，点开高德地图，依照笔记本上记录的信息，导航并点击打车服务。

他需要一辆汽车，一辆被人偷盗过的二手汽车，以防后期有人追查自己，引来不必要麻烦。

没过多久，一辆黑色日产丰田汽车停在旁边，车窗摇下，里头探出一个脑袋：

“兄弟，就是你要打车的是吧，麻烦你报一下车尾号。”

头戴墨镜，长发被编起的流气男子，略显嚣张地开口问。

“6783。”

“好嘞，上车吧兄弟。”

伸手握住车门柄，用力往外一拉，咔嗒一声车门打开，符没有丝毫客气坐了进去，并顺手带拢车门，车门闭严发出一声闷响。

他坐的位置是副驾驶位，相信很多有打过出租车，坐过副驾驶位的朋友们，一定会清楚地了解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已接到客人...地图导航中...向前直行1.3公里后左转...”

挂载在车台换气装置上手机，屏幕上正显示地图导航，语音播报轻轻响起，回荡在狭小车间。

“诶，兄弟，你导航去那种三不管地带干什么？”

车辆正常起步，寂寞不过三秒流里流气墨镜男，扯了扯紧绷衬衫，微微扭头对符攀谈起来。

往下拉的衬衫，脖颈皮肤处露出纹身的冰山一角，如果没有猜错，他全身皮肤应该纹有大量图案。

沉默一会，符并没有回答，而是伸手进口袋中取出一张现金，轻轻地放在墨镜男汽车显示仪内。

看到这一幕，墨镜下的眼皮轻挑，墨镜男腾出右手，拇指与食指并拢靠近嘴角，做了一个拉链手势，示意自己不再多管闲事。

符点点头，端着手机，手指不断划过屏幕，点开软件内新闻界面，仔细观看最新新闻。

［最新新闻：热搜！三日前超凡者袭击事件！！］

［主持人：尽管政府多方面销毁视频、关键信息词汇等，但是，世界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完全清澈的溪流...］

眉头微微皱起，符耐着性子观看，正大方言辞手舞足蹈主持人，传递的华而不实言辞。

墨镜男侧头看见这一幕，内心像是被一根羽毛不断挠痒似的，如家猫忍受不了猫薄荷在眼前晃动，

他咳了咳嗓子，道：“兄弟，这种新闻你就不要看了吧，

我告诉你哦，我知道得比视频上那傻叉的胡言乱语，还知道更多内幕的关键信息。”

作为一名老江湖出租车司机，察言观色能力十足，尽管年龄看上去不大墨镜男，侧头瞧见符听到这句话后，神色有一瞬间触动，

墨镜男知道，有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