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真人为了盂兰之会,日期已迫,这一场正邪之争,关系整个武林安危。自己四个门
人,被妖人迷失本性,虽然无辜,但这座吊桥,是自己一行的唯一出路,万一被毁,千丈断
崖,如何得渡?
此时除了忍痛把四个门人除去,已别无善策。一念及此,长剑倏起,对准微智道人剑上
挑去,左手袍袖扬处,乾清罡气,疾拂而出!
玄清真人何等功力,这一挑一拂,立时把微智道人震落深渊!他长叹一声,袍袖连连,
只听闷哼不绝,微机、微通、微音三条人影,连续飞出,往桥下堕去。“两仪四象阵”,举
手之间,顿告瓦解。
玄清真人木立桥头,望着鹰愁涧洪洪水声,黯然不语。
天一大师双掌合十的道:“阿弥陀佛,道兄为了武林浩劫,不惜手诛门人,四位高足,
在劫难逃,总算是卫道的牺牲者,道兄也不必过份悲苦。”
太白神翁点头道:“大师说得不错,这笔血债,咱们总得由天龙妖人手中索回。”
说着回头向松龄道入笑道:“道兄,这一路仍由咱们打个头阵!”
松龄道人点头道:“这个自然,道兄请!”
身形骤起,刷的往桥上跃落,太白神翁也连忙跟纵跃起,两条人影一前一后,奇快无比
的往对崖掠去。
瞬息工夫,已到尽头,松龄道人走在前面,耳中陡闻一声低吼,一股奇猛无比的劲风,
往自己身前撞来,心中不由大惊,左手前托,一招“飞钹撞钟”,往前劈出。
“蓬”!两股掌风相接,只听岸上有人轻“吭”一声,被震摔出七八尺远。
但松龄道人,仓猝应敌,虽只用出六七成力道,而且身在吊桥之上,难以着力,一座软
索吊桥,立时被震荡得乱晃起来!
松龄道人江湖经验何等老到,心知这边桥头守卫着的八个少林弟子,也同时被天龙妖人
所迷。心头一凛,趁着自己一掌劈出,对方一人被震后退之际,立即奋起神威,大喝一声,
右掌运足十成功力,往前劈出,他这一掌出手,岸上也同时劈下一阵强猛无比的掌风!
“蓬”!又是一声巨响。
松龄道人只觉对方这阵掌劲,凌厉雄浑,和自己竟然并不稍让,身躯受震,不由往后退
出一步。心头一阵凛异,江湖上能接得住自己一掌的,除了一行几个老友外,可说已廖廖无
几,那么此人敢情是天龙妖党中的高手?心念转动,猛听脚下吊桥,一阵激荡之后,突然发
出细微的绳索断裂之声。
岸上同时又是一声齐吼,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道,再次往岸下扑来。
松龄道人既惊又楞,也猛的双掌齐发,正待往上迎去!
太白神翁大声道:“道兄不可硬对,这桥承受不住!”一手拉了松龄道人,向后疾退三
丈来远!举目望去,只见崖上八个灰衣僧人,好像排了一条长龙似的,双掌互相抵着后心,
由前面一个灰衣僧人,遥遥发掌。
他们这是汇合八人之力,劈出来的掌风,难怪力道沉浑,雄厚无比!
松龄道人瞧得脸色微变,桥头上八个灰衣僧人,凭险扼守,自己在这条窄窄的软索吊桥
之上,决难冲得上去。
而且比之方才武当门人的“两仪四象阵”,身在陆地,还要难以对付,天龙妖人这一著
棋,当真狠毒!
太白神翁微哼一声,愤愤的道:“道兄,瞧他们情形,虽然心神被迷,认不得人,但他
们还以为仍是奉命守护此桥,不准他人妄越雷池,和方才武当门人如出一辙,只要咱们不硬
行冲突,决不会破坏此桥,咱们还是先行回转,从长计议。”
松龄道人道:“方才武当门人,如非玄清真人亲自赶到,确使贫道左右为难,不过此处
情形,和陆地不同,恐怕天一大师自己,也难以解决。”
太白神翁摇头道:“那也只好回去再说。”
两人很快的退回对崖。恰好铁拐仙、石胜天已准备过桥,瞧到他们两人匆匆回转,正想
开口询问。
只见天一大师低喧一声佛号,迎着说道:“两位道兄匆匆回转,难道守卫对岸的敝寺弟
子,也有了变卦?”
太白神翁微微点头,道:“大师猜得不错,贵寺八位高弟,踞高临下,联手合击,如果
硬行冲去,软索吊桥,实在难以承受,此举关系极大,兄弟和松龄道友,不敢擅作主张。”
天一大师听得白眉轩动,双掌合十道:“阿弥陀佛,看来只有让老衲前去一试了。”
说到这里,手握禅杖,便自向前走去。
铁拐仙急道:“大师留步,这座软索吊桥,只是两条普通粗索,着力不得,大师不可硬
冲!”
天一大师回身道:“道兄放心,老衲只是先去瞧瞧,敝寺弟子,假如灵根不泯,自会让
出路来,万一真受妖人迷失心神,老衲自然要先和诸位道兄,妥筹万全之策。”
说着向大家合十为礼,芒鞋禅杖,飘然往吊桥上走去。
玄清真人忙道:“贫道陪大师一行。”
皓首上人也手拄禅杖,低喧佛号道:“阿弥陀佛,老衲也随两位同去。”
太白神翁呵呵笑道:“要去,咱们几个老的全走一趟。”接着回头向石胜天笑道:“你
们师徒两位,就委屈一下,代咱们留守退路罢!”
石胜天因自己爱徒祝鹰扬功力较差,带着实有不便,这就点头笑道:“你们怕断了归路?
那敢情好,要是我老石也被天龙妖人来个迷失本性,瞧你们只好在吊桥上站上一辈子。”
说话之间,天一大师、玄清真人、皓首上人、太白神翁、铁拐仙、松龄道人等六人,已
纷纷跃上吊桥,往对崖走去!
“呼”!天一大师刚走到离岸五丈来远,一股沉猛掌风,业已凌空压下,声势之壮,简
直狂风骤发,奇猛无比!
天一大师心头陡然一沉,这种声势,断非自己门下弟子,所能比拟,急忙举起禅杖,顺
势挑起,身子往右一偏,让开来势,注目瞧去。
只见崖上八个灰衣僧人前面,站着一个瘦骨嶙嶙,须眉斑白的老者,卷起双袖,嘻开大
嘴,目光炯炯,向吊桥上瞧来,口中大笑道:“哈哈!天龙妖党,蕞尔小丑,你们谁敢过来,
就吃老夫一掌!”
天一大师听得心头大凛,什么,他把自己当作天龙妖人?那么此人也是应约而来,这人
是谁?自己怎会在江湖上,从没听人说过?一面单掌打讯说道:“阿弥陀佛,老施主究是何
人?阻挡老衲去路。”
那老者笑道:“老夫何人?哈哈!老夫就是老夫。”
夫字出口,左手又已反手挥来。
天一大师方才以一招少林绝学“杖头担云”,化解了对方掌势,心知此人功力之强,绝
不在自己之下。此时见对方一出手,自己身在吊桥之上,无处着力,那敢硬接,只好功运禅
杖,仍然以一招化实为虚的“杖头担云”,往前挑去!
那知对方这一拂,竟然似有若无,宛如柔风拂体,虚无飘渺,自己一招“杖头担云”,
用得无处着力!
不!那股柔风,还暗蕴无穷潜力,拂拂而来,以天一大师的功力,竟然被逼得心头直跳,
身不由已的后退了一步。什么?他方才施的是纯走刚猛一路的劈空掌,这会却使出阴柔无比
的“太阴玄风。”
此人居然练成两种极端不同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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