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无废帝 第十章 拜见太后

椒房殿因殿壁由椒粉和泥涂抹，故有此名，因椒粉的缘故，殿壁总体呈暖色，并时常散发着椒香的味道，椒房殿是大汉帝国的皇后的专属居住场所，偶尔也会用来召见皇亲，也是皇帝临幸皇后的地方。

椒房殿正殿坐北朝南，殿前设有双阙，一般宫殿并无此殊荣，这是在彰显皇后的地位，也是在显示出椒房殿的建筑规格之高。

刘贺在给事黄门的带领下出了前殿，又一路北行，不知过了多少关卡，终于见到了这座传说中的椒房殿。

“殿下，皇后在殿中等候已久，咱家只能送到这里，还请恕罪。”

给事黄门说完躬身一拜，就立于一旁不再言语，明显是不准备跟着刘贺一起进殿，而他此时所用的称呼则是最为准确的，皇后就在里面，这会儿要是称刘贺为陛下，那就等于是乱套了。

文武百官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只是昌邑王不是孝昭皇帝亲自指定的继承人，而是由文武百官或者说是由霍光指定的继承人，他们这些跟霍光绑在一条船上的人，肯定要急着扶正刘贺的帝位。

“有劳公公。”

刘贺只是客气的应了一句，这名给事黄门却连自己一跻成为皇帝身边的贴身中常侍的美好未来都勾画出来，听闻昌邑王此行并未带上昌邑国内的任何太监，宫中的那些个太监哪个不是翘首以待的想要成为新帝的常侍，却不知刘贺只是单纯的不喜阉人罢了。

刘贺入得殿中便嗅到一股清香扑面而来，与前殿那份浓烈的香味不同的是，椒房殿中的香味十分的柔和，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多闻上一会儿。

而那端坐在殿上身着素衣打扮的娇巧人儿，却是让刘贺的心中生出一丝悸动，只微微瞥了一眼，刘贺就感觉自己的目光变得难以移开，单以貌美如花四字已经难以形容上官皇后的容颜。

此时的上官皇后绝世的面容上挂着的是一丝丝楚楚可人的凄凉之情，身上却又散发着一股雍容华贵的气息，这两者交合在一起，产生了难以言表的异样滋味。

“昌邑王，看够了吗？”

一道清脆又带着几分威严的声音突然传来，打断了已成猪哥的刘贺的呆滞，怪不得野史曾胡言刘贺垂涎上官皇后，今日一见，忽然觉得不是没有道理的，这哪个男人来了顶得住的？这是高级版的纯纯的少妇啊！

“臣观皇后面容憔悴，又思及先帝，故陷入悲痛之中难以自拔，臣失礼，还请皇后治罪！”

刘贺十分不要脸的跪拜下去，又在心中懊恼不已，这等失礼之事，若是传到朝中，怕是又要掀起波澜，好在此刻殿中只有他们二人，其他的皆是宫中侍女，自是不敢多嚼舌头。

“哀家倒是错怪你了，起来说话。”

上官皇后恨得牙痒痒的，她六岁便入了宫中当了母仪天下的皇后，在这充满斗争的后宫之中，早已练就了一双识人慧眼，刚才刘贺眼神中散发出来的欲望，她又怎么可能看不明白。

“谢皇后！”

刘贺已经从刚才的失态中恢复了心神，心中却是思考着自己是不是该寻个宫女临幸了，若不是精力充沛，也不至于见个佳人便如此难以控制自己。

“昌邑王觉得大司马大将军的为人如何？”

上官皇后不想在这种细节上多做纠缠，于是问出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问题，自父亲因谋划除去霍光失败，而导致全族被诛以来，上官皇后对于自己外公的感情是复杂的。

“回禀皇后，臣以为：大司马大将军宿卫孝武皇帝三十有余年，辅孝昭皇帝十有余年，遭大难，躬秉谊，率三公、九卿、大夫定万世册，以安社稷，天下的百姓都因此而生活安宁，功如萧相国！”

刘贺想到历史上汉宣帝刘询在霍光逝世后对霍光做出的评价，于是去掉一些不符合现在实情的内容，然后直接借鉴了过来。

“想不到昌邑王对大司马大将军的评价如此之高，却也同朝中那些阿谀奉承之人并无任何区别，这样的品性，哀家又怎敢放心的将汉家天下交与你手？”

上官皇后似乎是在报复刘贺刚才的无礼，又像是在发泄对外公的不满之情，孝昭皇帝当了那么多年的傀儡，她又何尝不是，虽说后宫不得干政，可上官皇后却是实打实的成了政治的牺牲品，也成了霍光弄权作势的工具人。

“臣只想在昌邑国安度此生，并无进位之心，此次进京也只是为了追悼先帝。”

刘贺还搞不懂这个小皇后的心思，只能来了招以退为进，你说我阿谀奉承是为了当皇帝，那我不当了总行了吧？

“事已至此，你就是缩回昌邑国，将来另立的新皇帝，又怎么可能放过你？再说你当哀家的懿旨是一纸废文吗？”

人不管身居何位都会有一种逆反心理，你越是不想要的东西，他就越是会硬塞给你，上官皇后竟是直接道明了弊端，堵死了刘贺的退路。

“臣自是不敢抗旨不遵，但宫中无常，且臣德才不配，实在难以堪当大任，还请皇后另择人选。”

猪哥明显不吃这一套，依旧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回应道。

“昌邑王刘贺，为宗室首嗣，天意所属，兹恪遵初诏,载稽典礼,俯顺舆情,谨告天地、宗庙、社稷,授以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繁四海之心。”

上官皇后说完，身边就有一名贴身常侍把一个盘子端到了刘贺的面前，里面放着册书与宝玺，联合起来就是册宝的意思，算是古代版的任命状与法人章。

这些东西显然不是临时准备的，上官皇后并不想继续与那头死猪再做纠缠，直接走起了任命程序，搞得刘贺有点措手不及，前面说好的来一场你方唱罢，我方登场的好戏，突然被人直接拉下了帷幕。

“臣领旨！”

刘贺表现出十分无奈的样子接过了册宝，随即叩谢以示敬意，此时的他距离那个位置只剩下了一步之遥，刚才口舌之争是可以胡扯一番，可现在是正式的任命，拒绝的话，那可就是抗旨不遵之罪，怎么地也得被人拉下去打上九九八十一棍的屁股。

虽然上官皇后很想这样做，可奈何刘贺怂的很彻底，再也没有之前的傲骨，十足的像个泼皮，像极了他的老祖宗，上官皇后不由得又是一番腹诽。

“哀家累了，太子退下吧。”

上官皇后把太子二字咬的很重，并且丝毫没有疲惫之意，只是单纯的不想再看见刘贺的这幅尊容，其它暂且不提，刘贺的尊容还是可以的，典型的高富帅，海王中的战斗机。

“儿臣告退！”

刘贺巴不得早点离开，这小娘们太狠了，这是十五岁该有的样子吗？及笄之年的少女不应该活泼灿烂、天真可爱的吗？太可怕了！赶紧溜！想到这刘贺离开的步伐不由得加快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