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九幽冥域,死者的世界,也是最下等的世界。
所有死去的人的灵魂都会被轮回之力洗涤投入这里,可以说这里是一座监牢,轮回之力无时无刻不在吸取着所有灵魂的力量,直到他们彻底消失在这片天地中。
这里是一个封闭的世界,轮回的秩序彻底的将它从所有的世界分离出来。在初始与终结之地,有一座断桥,每个灵魂走过断桥,经过洗涤然后又投向这个世界的各个角落。
这是一片血红的世界,土地是红的,石头是红的,河流是红的,就连天空也会是红的,在这天空之外,则是一片深邃的黑,没有尽头的黑暗。
当然,弱肉强食在哪里都会存在,在这九幽冥域,只要不想消失,你就要从所有能得到能量的地方吸取,最直接有效的,就是吞噬,吞噬一切可以得到的能量,苟延残喘在这个世界,感受天道之力慢慢的吸取着你的所剩无几的能量。
在这个角落中,一个微弱的灵魂被从桥上甩了出去,在天空中划过,一道虹芒闪过,被撕裂成无数段,跟着虹芒飞走,剩余的点点星芒则掉落在肮脏的下水道中,引来各种虫子的夺食。
“真晦气,等了一天就有一个灵魂???”这道虹芒停在空中,手中攥着一个微弱的灵魂,一身灵魂力量被他吸收了三成,“要不是每个月都有任务,真想一口把这个家伙吃了,倒霉。”
可以看出,这是一个侍卫打扮的人,具体来说,侍卫打扮的灵魂。他匆匆带着这个虚弱的灵魂回去交差了。刚飞一会儿,就感受到了天地一阵波动,那天道之力从他身上吸取了一部分力量。“靠,这破天还让不让人活了,我刚得到的魂力被抽走了一半。”抱怨着,他加速飞走,急着交差去了。
然而在他走后,整个天地变色了,桥上白光骤起,无数的光点喷涌而出,中间伴随着零零散散的灵魂,大部分的直接被天地吸收了,其余的都消散在这里。
如果他在这里看着的话,应该会感到恐惧,这是至少几万人的灵魂,至少几万人的被魂飞魄散的灵魂。
你不会知道,什么人能够用这种极其复杂的手法打碎几万人的灵魂,什么仇恨能够让他用这种手段打碎几万人的灵魂。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个地方多了一条碎裂的残魂。
比较令人奇怪的是,像这样的残魂是不应该存在的,这种魂力已经百不存一,天道只要下一次吸收,他就应该彻底的消失在这个世间,他茫然的站立着,目光空洞且无神,身体已经接近透明。
“我是谁?”这是他脑海中的唯一的想法,“我是谁?这里是哪里?”
空气中无形的力量掠过他的身体,他晃动了一下,整个身体又透明了一些,一股深入灵魂的痛苦席卷了他的脑海,伴随着痛苦的,是极度的饥饿。
他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痛苦和饥饿反复折磨着他,这是一个下水道,他双腿陷入厚厚的臭泥中,不能动弹,周围有着一群不知名的令人恶心的虫子围着他,等待着他的消散,等待着一场大餐。
在最后一阵抽搐中,他伸手抓住了一只虫子,想都没想的吞了下去,那虫子还没有到他的胃,就在半路上分解了,给了他那么微弱的一点力量,然而空气一抖,那股力量又被莫名的抽走了一半,又是一阵痛苦和饥饿席卷而来。
他感受到了力量,也就坚定了目标,他的手再次抓去,一只虫子再次被他吞下,其余的虫子直接慌乱散开,大餐没等到,却死了不少。
最终他能爬动了,继续在这臭泥中寻找着任何一点活物,无止境的吞吃着这里的任何一点能量。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感觉不再那么饥饿了,身体也不再那样透明,他也从这肮脏的地下水道中走了出来。
这是一个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地方,红色的天,红色的地,映入眼帘的,都是红色。“
我是谁?”这是他说出来的第一句话,他的脑海中空白一片,没有任何记忆,看着远方的红色天空,他茫然的走着,回头看看,只有一片废墟,坍塌的房屋,不知道多少年前的村庄早已经消失在了这里。
走了很久很久,他的眼前出现了一片树林,天空变成了暗红色,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他只能去寻找吃的,直接折断了一段树枝,把树叶吃了下去,悲剧的事情来了,这一片树林能够生长在这里必然是有他的道理的,那树叶中的能量少的可怜,一阵风吹过,他失去了更多的力量。
“怎么会这样,吃了一口竟然什么补充没有,还亏了不少。”快速走进树林,他准备抓些虫子吃。好在这里相对来说比较富饶,虫子不少,他也勉强果腹。
吃饱之后,他用树叶做了一身衣服,来到这个世界上,一直在与饥饿和死亡做斗争,到现在,他终于不再是光着身子了。
没有深入树林,这源自于他不知名的危机感,折断了一颗比较粗的树干,用地上的石头磨尖,作为他的防身武器,虽然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他还是感觉到可能的危险。
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夜晚,他在树上过夜了,手中有着树干,又坐在树上,他终于有时间对着个世界进行了解。看着自己半透明的身体,还有那紧绷的饥饿感,加上那种奇怪的风,他大体上明白了一个最基本的道理。
空气中有着什么东西在无时无刻吸收着他的能量,在吃东西的时候吸收的更多,想要不死,就要不停的吃。现在的他暂时没有生命的危险,所以那个问题又来了,我是谁?
努力从空白的脑海中搜寻任何相关的信息,但是,空白,没有任何东西。天空已经变成了黑色,在黑色中又透露着一点点红色,仿佛已经凝固了的血液,看一眼,就会给人无穷的压力,温度在一点点的下降,树林外面开始刮起了风。
在树上思考问题的他被风声打断了,看着这黑重的天,听着这呼呼的风声,他觉得自己很幸运,如果不是进到了树林中,可能他都撑不过一个晚上。
再想也想不出什么,他定下了自己的第一个目标,那就是——活下来。只有活下来他才能慢慢找回自己丢失的记忆。在树上熟练的用周围的树枝做了一个警报装置,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个,但是做完了这些,他就可以休息了,一天的行走让他疲惫不堪,更何况那种无时不在的消散的感觉更是耗尽了他的剩余的力量,在这树干上,他睡了过去。
远远看去,他的身体在以一种很缓慢的速度变淡,但是明显比他清醒的时候慢的多,这是他的第一个夜,也是很多人的一个夜。
“朕一统天下多久了?”一个威严的声音从宽敞的天台传来。
“四万三千七百年。”
“距离那场战斗已经这么久了吗?”
“距离那场战斗过了四万四千年,陛下用了五百年统一天下,攻克雪国,用了两百年。陛下为何发问?”这人一身白衣,望着天台上前的男子。
“心有所感,今天突然想到那雪孤然。”这男人悠悠的道,身上的龙袍反射出来的光芒,是世上没有的,绚丽多彩而又深沉,一种低调的耀眼的光芒,说完,便传来一声叹息。
“雪国国君被陛下用灭魂处死,早已不在人世了,陛下为何而叹?”白衣人手中折扇一收。
“叹何,终究是胜之不武,雪国以一己之力阻挡寡人两百年,如不是两百年的布局,寡人还要被他阻挡两百年。”他转身走进来,一种威严跟随者他进来,令白衣人气息一紧。
“恭喜陛下修为再进一步,”白衣人躬身“陛下乃天下一统之霸主,不存在胜之不武,毕竟,谋略也是力量的一种,是那雪孤然不及陛下。”
“我今日迈入天合境界,心中所感,虽然没有这种概率,但是我觉得,雪孤然还没有彻底的消失。”男子的脸威严且朦胧,寻常人根本看不到他的面容。
“灭魂乃我傲国国器,是先辈大能用精血融合天道铸成,用灭魂施展散魂之术,不存在任何复生的可能,哪怕他是雪孤然。”白衣人面容轻松的回答。
“传令!”男子转身说道。
“在。”白衣男子躬身接令。
“出动傲神卫,彻查天下,以灵魂印搜寻雪孤然,带回来。”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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