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刘传林的眼中泪水:“自从在庄内见到你,你一直对我冷若冰霜,形同陌路。今天你轻描淡写地对我说了声‘对不起’……我不明白,我做错了什么让你这样对待我?你知道吗,当我匆匆赶回州城的家里,发现你不见了,我有多着急吗?我到处打听你的下落,到处找你,我、我……可当我回到庄里却发现,你、你已经变成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女声道:“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总有一天,我会把真相告诉你,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刘传林问:“什么事?”
女声道:“不要把我们俩的事情告诉你父亲,否则,你会遇到危险。”
刘传林叹了口气:“你在威胁我!”
女声道:“你能答应我吗?”
刘传林的双手痛苦地捂住脸,轻轻抽咽起来。女声长长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你爱我,我也爱你……”
刘传林突然喊起来:“不,你骗我!一切都是谎话,你是个可怕的女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可你一定有目的!我要让父亲提防你,不要上了你的当!”说着,他转身冲出去。黑暗中传来了女人长长的叹息。
刘员外独自坐在堂前的石桌旁出神。一阵微风吹过,他缓缓抬起头来,眼中竟然噙着泪水。他轻轻拉了拉身披的外衣,叹了口气。
花园小径上,刘传林在拼命奔跑着,突然他停住脚步,抬起头来。一双可怕的眼睛从小径旁的太湖石后露出来,一手慢慢地拔出一柄匕首。刘传林没有发现任何动静,于是接着向前走去。那黑影从太湖石后蹿出来,飞快地跟上去,接近他的后背时,匕首高高举起,正要落下,忽然一只手在空中擎住了匕首。黑影一愣,猛地回过头。前面的刘传林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看看,但他什么也没有发现,身后空无一人。他继续快步向前走去。那个黑影低声道:“你这样优柔寡断会坏了大事!”
那个女声又响了起来:“在这里杀人,就是打草惊蛇,只会暴露我们的身份和行踪!而且,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他。但愿他父亲能够将他赶出刘家庄,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而不是杀死他!”
刘员外依旧呆呆地坐在正堂上。刘传林走进来,停在离父亲几丈远的地方。刘员外回过头,父子二人对视着。良久,刘员外道:“传林,有事吗?”
刘传林犹豫着。刘员外站起身来,眼光非常冷漠:“你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刘传林笑了笑:“啊,没、没有,我是看看您是不是已经休息了,最近您太累了。”
刘员外长叹一声:“是心累。”
刘传林低声道:“那,孩儿先回去了,您早点儿休息吧。”
刘员外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弹。刘传林转身,向来路走去。
“你真的没有什么要说的?”刘员外见他吞吞吐吐,突然问。
刘传林站住,良久才道:“没有。”
刘员外道:“传林,明天一早,你陪为父去登翠屏山吧。”
刘传林应了声“是”,大步离去。刘员外的眼中蕴着泪水。
湖州县馆驿门前,挂着两个大红灯笼,上书:“湖州馆驿”。门前,前来投宿的各色人等进进出出,络绎不绝。狄仁杰就下榻在这里。他和李云,李元芳刚看完县太爷审堂回来。狄仁杰进了自己的房间,擦了把脸,把面巾挂在盆架上。
李元芳道:“大人,您觉得这位曾县令怎么样?”
狄仁杰笑了笑:“我们刚到湖州,很多情况还不了解,不好妄下断言。但是,从今天审案来看,这个曾泰倒不是个刚愎自用、任性使气之人。”
李云道:“的确如此”
李元芳道:“哦?”
狄仁杰微笑道:“尸体是在张春家后院发现的,虽然没有其他佐证,可仅凭这一点,一般的堂官就已经可以定案了。然而,曾泰却没有妄动大刑,强逼犯人画供。这一点说起来简单,可要做起来却并不容易。面对熬刑不认的案犯,最重要的就是要能够压制自己的怒火,这样才能令自己保持清醒的头脑。一旦被犯人激怒,判断就会出现偏差。单凭这一点说,这个曾泰还算得上是个有头脑的人。”
李元芳点点头:“还真是的,从始至终,曾泰始终没有动用大刑。”
狄仁杰笑了笑:“明天一早,曾泰肯定还要升堂问案,咱们再去看一看。”
第二天,湖州县衙外,堂鼓声声,衙门里传来一阵阵威武之声。爱看热闹的湖州百姓从四面八方奔来,将门前围了个水泄不通。狄仁杰和李云,李元芳,挤进人群,向公堂外走去。
县令曾泰双目向下环视了一周,拿起惊堂木,重重地拍了下去:“带张春!”
衙役们押着张春快步上堂。张春跪倒在公案前:“草民张春叩见太爷。”
曾泰点了点头:“张春,昨日你在堂上熬刑诡辩,拒不认罪,本官上体天恩,免尔重刑,是想给你些时间好好想想。今日堂上,你如果再谎言欺诈,妄图脱罪,那就休怪本官无情了!”
张春向前跪爬两步,泪流满面:“太爷,人是草民杀的!草民认罪!”
此言一出,曾泰不禁一愣:“你说什么?”
张春抽泣着道:“太爷,草民认罪,绝不反悔!”
曾泰深吸了一口气。堂下围观百姓登时七嘴八舌地议论开来:
“昨天打成那样都死挺,怎么今儿早上,还没动棍子就承认了?”“这小子的脑袋肯定是坏了!”
狄仁杰和李云对视了一眼。
曾泰道:“张春,你昨日熬刑死辩不肯认罪,为何今日一早口风突转,竟然自承杀人?”
张春连连叩头:“太爷,昨日,小人在公堂之上死挺熬刑,是想浑水摸鱼,逃脱王法治罪,可回去后想了一晚上,事实俱在,堂上证物确凿,苦熬也无法脱身,只能多受些皮肉之苦。因此,小人决心认罪,绝不反悔!”
曾泰心存疑惑,望着他:“本官问你,你为何杀人?”
张春道:“只因见那位长安客人包裹中多带银两,因此,见财起意。”
曾泰点了点头:“你是怎么知道他的包袱中带有银两?”
张春愣住了,随后支吾道:“我、我,啊,是这样,小人趁他睡熟打开了他的包裹,发现了银子。”
曾泰的眼睛忽然一亮:“哦?你说说,他的包袱中除了银两,还有什么物事?”
张春张口结舌,语无伦次:“这个,啊,啊,太、太爷,小人匆忙之间没、没有看清。”
狄仁杰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缓缓点了点头。
曾泰望着跪着的张春,一字一顿地道:“张春,你要想清楚,杀人是要抵命的!”
张春痛哭失声:“小人一念之差,铸成大错,情愿抵命!”
曾泰深吸了一口气:“好吧。你说说你是如何将他杀死的?”
张春抽咽着道:“趁夜晚间,暗入他的房间,用菜刀将他砍死。”
曾泰不置可否,“嗯”了一声。他身旁的师爷道:“太爷,既然张春已自认罪行,那就让他画供吧。”
曾泰沉吟不语。他在思索。堂下,狄仁杰和李元芳交换了一下眼色。
曾泰抬起头来,对师爷道:“这里面有蹊跷,不要急着结案,回去后我要好好想想。”
师爷愣住了。曾泰对衙役道:“且将张春押进牢中,本官要再详查一番。”
狄仁杰的脸上浮起了一丝赞许的微笑。
张春却赶忙道:“太爷,人是我杀的,请太爷马上定罪吧!”
曾泰皱了皱眉头,一摆手:“带下去!”衙役们拉起张春走下堂去。
狄仁杰对李云道:“看来,这位父母官大人还不算糊涂。”李云点点头。
曾泰清了清嗓子:“带王五!”
衙役们押着王五走上堂来。曾泰刚想张嘴说话,王五“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叩头:“太爷,是小人杀死了那位雇船的客人!小人认罪!认罪呀!”
听了这突如其来的招供,曾泰登时一愣。
狄仁杰对李云低声道:“今日的堂审倒是有些趣味,值得一看!”
曾泰灵机一动,喝道:“王五,你昨日拘捕到衙,还未过堂,你怎么知道本官要讯问你杀人之事?”
王五哑口无言,转着眼珠子,愣了好久才道:“小、小人杀了人,昨日被捕快们抓到,想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曾泰讥讽道:“你倒是老实。那位雇船的客人姓甚名谁?哪里人氏?”
王五道:“姓吴,长安人氏。”
曾泰一愣,自言自语道:“也姓吴?也是长安人?”
王五听了莫名其妙:“太爷说什么?”
曾泰道:“啊,没什么。你是怎样将他杀死的?”
王五道:“船到岸后,小人用帆绳将他勒死,而后,绑上巨石沉入湖底。”
曾泰没有说话。一旁的师爷道:“太爷,王五所述与仵作验尸结果相符,我看可以定案了吧?”
曾泰不以为然,一摆手:“退堂。”师爷一愣,他很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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