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任命为新阎王?
那是2015年冬天的一天。2015年12月24号。
河东省闻山市。
昨晚和同事小东喝了个酩酊大醉,他一个劲儿地跟我哭诉他最近几年在单位遇到的不公平待遇。
我如同伯牙遇见了子期,梁山伯遇见了祝英台。我也开始疯狂的给他倒苦水。
一对难兄难弟。
喝了酒的第二天。
那晚上,小东值夜班,看守药厂的高压锅炉。临近傍晚的时候,他在家喝了点白酒,然后醉醺醺的去上班了,而厂里是不允许喝了酒的员工进厂的。
很不幸,他被厂门口保安给拦住了。这个保安名叫武常。家是本地的,本来家境不错,奈何人懒,没怎么好好上学,落到了到厂当保安的地步。
这个叫武常的小子,心眼儿着实不咋滴。他鼻子挺灵,一闻,知道小东喝酒了。
“哎哎哎,当这是哪呢,喝酒了吧?来来来,上我值班室来。”
小东一看见这个家伙今天把守大门,心想坏了,这小子是雁过拔毛的主,今天不舍点东西,怕是过不去这个坎儿了。唉,真特么倒霉。
他战战兢兢滴跟着武常来到了值班室的卧室里。
“武哥,我不是故意的,我下次不敢了,你行行好,今天放我一马吧?”小东祈求道。
根据厂规定,带酒状态是不允许进厂上班的,尤其还是看锅炉这种高危险,安全系数最高的岗位。
厂里处罚严的很。根据厂规,喝了酒上班的员工,保卫部可以直接上报到负责安全生产的刘副厂长那里。
这刘副厂长可是出了名的铁脸,说一不二。就小东这种情况如果传到他老人家的耳朵里,不用说,直接卷铺盖走人吧。
唉,这可倒了大霉了
小东想到这里,嘴唇开始打哆嗦,他的喉咙就像吞了异物一样,无比难受,身体也开始不住地颤抖。
“吆喝,你小子胆子不小啊。啪啪啪。”武常不由分说直接上来就给小东三个大嘴巴子,小东瞬间感觉天旋地转,看到了璀璨星河。
小东扶住桌子,低着头。他不是不敢还手,是不能还手。他家里有一个瘫痪的爸爸,娘早就在他五岁那年因为一场车祸没了。他还有个七十多岁的奶奶,三天两头就要住院打针。他是家里的顶梁柱,工作要是丢了,他这一家子就等着吃灰吧。
武常打了几下,踹了几脚,累了。他坐在椅子上,让小东给他点烟。
“小子,你今天也就是遇见我了,要不是看在你家里还有个废爹废奶的情况下,我特么早把你报上去了。
“是是是,武哥你这人最仗义了。”小东捂着肿成大饽饽的脸陪笑道。
“那你小子怎么报答我啊?”武常冷笑道。
小东感觉这笑如同寒冬腊月掉进冰河的羔羊,让人压抑和绝望。
“我,我,我把这,这个月的工资都……都孝敬您吧?”
“什么?啪!”武常又是一大嘴巴子上去,把小东脑壳忽肿了。
“我特么缺你那点钱?你个装疯卖傻的玩意儿。”
“那还请武哥明示。”小东捂着脸,颤巍巍说道。
“唉,我就明说了吧。听说你手里有个你妈留给你的宝贝?……”武常冷笑道。
“啊……”小东听完惊恐万分。
这个消息到底是谁走漏出去的?
“吆喝,看你小子的表情,原来这事儿是真的啊,哈哈哈哈,本来这事儿我还不信呢,没想到今天诈出来了,傻瓜。”武常丑陋的面孔因为那淫荡无度地笑,而越发吓人。
“真没有。”小东面无表情。
他现在如同行尸走肉。
“真没有?”武常上去又是一耳刮子。
“你家里是不是还有个瘸子爹和奶奶?”武常威胁小东。
“我……我说……我说,你别为难他们……我说……”小东把耳朵凑在武常的耳朵上说了几句,武常坏笑地点点头。
此时的梁小东真想把武常的耳朵咬下来解恨啊,可是,他还是忍住了。
正在此时,值班室有紧急电话打进来。
“武哥,刘厂长打电话问烧锅炉的梁小东是不是让咱给扣了,那边急着有人值班呢。”卧室外边有保安敲门。
“知道了,这就让他去。”武常不耐烦地说道。
“行,今天算你小子识相,来,把我帽子戴上。哎,小子我问问你,如果有人问你头上的伤哪来的,你怎么说?”
“我不小心自己磕倒了。”小东小声嘀咕道。
“行,快滚吧,看见你小子就晦气。”
那天晚上是八月十五中秋节,有好多人说那晚看到了两个圆圆的大月亮。
那天晚上,工厂的锅炉连带着一些化学反应设备,爆炸了。
小东在一号炉,我在二号炉。厂里面的五个高压炉,包括保安室后面的反应釜,都炸得粉碎。
这个在我们当地甚至在省里都引以为傲的亚洲第二大药厂,随着几朵蘑菇云的腾空飞起,炸成了一团团粉末。。
而我和梁小东还有好多值班的工友,以及厂门口保卫室的武常,随着几声爆炸,变成一撮灰,被风一吹,不见了。
听地上面的人说,那次爆炸相当惨烈,全厂1500多名员工,炸死了400多人。有很多人都炸没了,尸骨无存,硝烟袅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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