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道自行 第二十四章 冯家往事

冯家的实力来源于人脉，亦是来源于门客，冯家没有家传的手段，靠的都是来自于其他门派的传承，因此冯家与诸多门派之间都存在着一定千丝万缕的关联，这和冯家所信奉的理念相符，一切皆不属于自己，一切皆来源大众。

来源于大众，自己却将本门手段封固起来，有违冯家世世代代传下来的想法，从小就在意识中种下根基的存在，也由此冯家的意念力十分强大，多数的冯家后人都在灵魂方面的修行，能够稳稳胜过同龄人，甚至足以超过前一代的前辈。

对于冯家而言，一旦认准的事情，就会死咬不放，但冯家中人一旦以姓名二字托付给一件事情的时候，不管是正是邪，都不会对冯家的这个决定有半点怀疑。

这是历史上多少代冯家中人，对圈子内外的所有与冯家接触过的生命体种下的本能惯性，明明这样的一种思维，瞬间便可击破。

可就是这样，延续至今。

浩自行跟随在冯萧身后，以人类言灵手段得到修行者姿态的那条吊坠，是浩自行重点关注的对象，这份专注在小心周围危机的前提下，依旧在浩自行的思维中稳固。

不过到底是陈诺父亲炼物而成，浩自行费了些时间，直接放弃。

行走前方的冯萧早已经与浩自行说明这条路的凶险，冯萧便将自己的后辈，以绝对的信任，交给尚未知晓真正实力前提下的浩自行。

走入石塔过后的浩自行开始对进入的入口产生了怀疑，冯维驱散力量，在如此仙府冯家之中变成将死之人的模样依旧存在浩自行的意识置顶上徘徊不去，所以在浩自行跟上冯萧脚步，走入石塔的瞬间，浩自行便展开自行绝时刻准备将不属于自己的能量在瞬间开始炼物的过程，将其炼化。

只是，没发生什么。

却又因为没发生什么，令走入石塔踩在下降台阶的浩自行，看着两侧墙壁上的痕迹，还有在身前冯维途径某个点，阶梯楼道的空间中就会燃起一团湛蓝颜色的火焰，火焰并不是具有高温与毁灭，而是一种极其温和的感觉与力量的提升。

这些火苗，据冯萧所述，皆是冯家中人还有冯家门客，他们都是在知晓前因后果之后，自愿选择进入的先烈，浩自行这种情况，这些年单论冯萧一人而言，是第一次，一无所知，亦因为家中长辈的一句承诺，便不顾所以跟随自己脚步，走入冯家世世代代最为“凶险”之地。

这条走到终点的路很长，两侧的墙壁上留下的痕迹令冯萧直接以能量形式传播的情绪更加浓郁，这是冷静到极致压抑的愤怒，在这种情绪下，冯萧已经无法控制自身所护体保护的，那股并不属于他本身，但是听命于他的仙炁力量。

墙壁上的痕迹，浩自行没有勇气去提问当下情绪外露的冯萧，以他狭窄的圈内知识底蕴，浩自行能够有一条大概准确去猜测方向的，无非是那些瞧上去像是符文符术的文字，还有非人的爪痕脚印，其他的乱糟糟，看上去就像是一团乱泥。

道路看似无穷无尽，前方没有温和湛蓝火焰照耀，如同面对在黑暗中凝视自己的深渊，前方的道路看不到尽头，后方的湛蓝火焰早已褪去光芒，只有一路上的湛蓝火焰，指引方向，看似很正常，而早在进入时，就留有贼心的浩自行，却不这样认为。

浩自行开始运转周天之炁，以炁打入自身体内，加固早已入体的法器十五，覆盖身躯的避雷体在原本以炁炼物的时候，作用单纯的针对内体与外体无法控制的五雷乾圣所带来的以雷霆之姿存在的炁。

现在以十五为名存在的避雷体状态，成为了护体辅佐的存在。

避雷的关键就是引雷，将雷霆吸引到足以相对于安全的所在，避开特殊的植物建筑物体，对生命造成影响，也就是说，如今的避雷体说白了就是“一根”能够引雷，同时能够将引到的雷霆化为避雷体自身力量。

加固自身，亦能攻敌利己。

浩自行想要在这条走道里做些什么，或者说改变些什么，现状下浩自行最为完整的五雷乾圣的雷霆真正逐步走向巅峰的最强状态。

“不用，前辈现在并不想见到我们，这里便是前辈的手段之一，无限阶梯。”

冯萧开口，那股吐露情绪暴躁和混乱的力量瞬间从浩自行的感知中消失，在冯萧开口之前，浩自行便是因为如此，有了片刻迟疑，方才在冯萧开口前后，都没有做出怎样实质性攻击手段。

“前辈早已经离世，现在仅仅只是灵魂之姿存在世上，没有意识当具有力量的灵魂状态，俗话来讲，就是死后没有转生轮回的鬼魂。”

冯萧走进黑暗，周围再无湛蓝火焰出现的时候，冯萧停下脚步，对一无所知的浩自行，介绍冯家此地外表如此撩菜搭建的石塔，其中存在的生命。

与影视作品还是有所出入，没有肉体的灵魂，没有意识，却具有肉体与灵魂结合时期的力量，没有其他灵魂或是力量供给，这些灵魂，如果在外流荡，最后的结果无非被巫所控制，亦或者，就成了孤魂野鬼。”

冯萧坐在黑暗中的阶梯，接受这片黑暗，拒绝与站在湛蓝火焰照耀下借助光芒，全身散布刷新冯萧对他的个人看法的对象身上，莫名紧绷的紧张感的浩自行，站在一块。

浩自行身处的光明像是回头是岸。

冯萧卸下防备，空留一身还未施展过的仙炁护体自身，身处黑暗靠近光明的边缘，令自己在黑暗中显露最后的光明意识，远视面前死寂的深渊黑暗。

“成了孤魂野鬼，就将成为灵异现象，对于我们而言这些自然见怪不怪，可对于那些拥有之力却不知道自己拥有之力的圈外生命，见到虚幻而过的灵魂就成了诡异之说，然后变成了各色各样令人向往又害怕更想尝试自己去接触的存在。”

“我明白了，一路上湛蓝火焰，就是在这里逝去的冯家门人。”浩自行缩短自己与冯萧之间的距离，将其控制在四阶台阶。

“并不是在这里逝去的。”冯萧迟疑了一会，在一会的时间里，冯萧全程闭着双眼，继续说话时候，方才睁开双眼，“而是接受传承考验失败，也无法活着离开的冯家门人，便于此地供养的前辈灵魂进行交易，以死后灵魂留在此地供给给前辈，化为意识的养料。”

“不是吧。”

听到这里，浩自行的紧绷感瞬间全无，替代的是迈步走入黑暗，与冯萧一块坐在黑暗中对光明的边缘，彻底卸下警惕，没有了时间观念，一路走来如此之远的湛蓝火焰止步在这里，已经够令浩自行震撼。

“怎么，你这位当代典当铺子掌柜后悔履行前代遗留问题了？”冯萧没有露出笑意，只是侧头，很平常的询问语气。

“可别怪我们冯家是死脑筋，有些事情一旦以性命代价走出步子，就已然没有退路，否则怎么说，坏人只要放下屠刀就能成佛，而僧人一辈子修行都难以成佛，区区放下二字，得成佛才能做到。”

“不，知道这条路不会让我就此死去，就足够了。”浩自行知道粗略的大概，五雷乾圣连同避雷体全部散去，十五回到手腕，雷霆之姿就此褪去，“我还有很多想法，没有去实现，得出至少我自己得认可的结果。”

冯萧对浩自行这样轻松回复的语气面露诧异，在生死面前的恐惧，冯萧以实言相告，抹除浩自行的紧绷担忧，不是冯萧的目的，浩自行随后提问的，还是冯萧想要趁着现在，全盘告诉浩自行的方向。

“可以说说，这位前辈留在世间的灵魂，为何能够让你们堂堂九圣冯家，付出如此代价了吧，虽说不会死，怎么说接下来，得过命。”浩自行依旧平淡随意出口，看向手腕上的十五，接着说道，“我不是呆子，不说我有多门聪明，可至少，我是个炼物的好手，就是成功率低了些。”

说到最后的时候，浩自行的声线就透露出不自信的模样，没有刻意的迹象。

“不是冯家非要执着在这位前辈的手段上面，而是只有接受了这位前辈的传承，这位前辈，才肯真正的从人世间彻底解脱，这也是唯一杀死他的方法。”冯萧起身，从太爷口中接受只有半个家主才能知晓的真相的冯萧，他记忆中刚正不阿的冯家已经彻底的崩溃，世界观都因此崩塌。

“对于这件事，我想要告诉你，请你不要告诉他人……”